顾延卿被女儿问得一愣，再次刷新了对女儿的认知。女儿要远比他想象中的更要聪明早慧。他扶着茵茵的两截小肉胳膊，认真地回答说：“不会，茵茵放心吧。在爸爸心里，你和妈妈永远都是第一位。”“不管任何人发生了任何事，爸爸都永远首先关注你和妈妈的心情感受。”茵茵噘噘小嘴，突然伸出右手。肉肉的右手握成小拳头，独独小拇指翘了起来。“爸爸，上吊！”顾延卿：“……”他被逗笑，同样举起自己的右手，翘起小拇指。笑着纠正说：“茵茵，这叫作拉钩，不叫作上吊。”茵茵急不可耐地勾上顾延卿的小拇指，拉锯般来回动。奶声奶气、一字一句念叨：“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小狗！”顾延卿耐心陪她完成仪式，拇指对拇指盖了章，这才起身，摸摸她的手，迈脚离开。离家属院大门越来越近，他被闺女逗出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在距离家属院大门口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彻底敛去所有笑容，神情变得有些冷肃，叫人莫名心生惧意。顾芳芳抱着自己蹲在路边，一副被人舍弃般的可怜巴巴模样。每当家属院门口有人出入，她就眼神希冀地看过去。任谁从旁边经过，都能看得出来她要找要等的人在家属院。终于等到熟悉的身影从家属院里出来，她立马亮着眼睛站起来，迎上去。“哥！你终于出来了！”顾芳芳开口就是哭腔，眼眶里也瞬间蓄满了泪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不理我了！”顾延卿眉毛往下压了压，问她：“吃过饭了吗？”家属院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得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了解具体情况，再根据具体情况做出安排。这在顾芳芳听来，却是在关心她。她心头一喜，面上却是委屈道：“没有，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买到火车票，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就上了车。”“下火车后，我一路打听来到这里。”“原想着路上没吃东西也不要紧，见到二哥你了，你肯定会让我吃上热菜热饭，结果……”“结果嫂子不肯让我进去等你，我现在真是又冷又饿。”之前她是摸不准顾延卿的想法，不知道顾延卿到底是把她看得更重要，还是把岑婧怡看得更重要。所以她不敢贸然对顾延卿告岑婧怡的状。现在顾延卿关心她，那就说明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妹妹的。她怎么能不趁机上点眼药，让她哥看清楚岑婧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顾延卿眉头紧蹙。顾芳芳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起效果了，心头一喜，还想继续说。“走吧。”顾延卿声音低沉撂下这一句，抬脚率先离开。顾芳芳连忙跟上。顾延卿找了个不起眼的私人饭馆，带着顾芳芳进了个小包厢。从跟着进来的服务员手中接过菜单，随意点了几道菜后，他就挥手示意服务员出去。顾芳芳满脸感动，“二哥，还是你最疼我，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菜。”“……”事实上，顾延卿根本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菜，只是想着占用了人家的地方，多少得有所消费。顾延卿懒得在这些无意义的小事上计较，开门见山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一问，顾芳芳瞬间像是被戳中了伤心事。她低头，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哥，我……我被人骗了，被那个姓张的骗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