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晚漆黑一片,要不是天上还有微弱的些许月光,她怕是连路都看不见。轻轻跺了跺自己受伤的那只脚,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了,出去探路不是问题。弯着腰低着头,夏月跟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向村子外摸去。她们掉下来的那个南面没有出去的路,她要去探查的是另外三面。山神庙在与之相反的东面,好像也没有出去的路,今天晚上探查西北两面完全不是问题。就在她快要摸到村口,即将要出村得时候,一道身影从村子外面走进来。夏月吓一跳,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看了看周围,不得已,摸进了一家小院子躲着。天这么黑,她一路又躲的隐蔽,应该是没有被发现。身影径直从院子外走过说明她确实没有被发现。听到脚步声远去,夏月好奇的探头,这么晚了,谁会从外面回来?那身影高大,体格看起来很好,只不过,稍微有那么一丢丢跛脚……夏月学起了她家小姐,摸索着下巴。这村子里坡脚又身形高大的男人……对了!她突然想起,上次爬山去拜那个山神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村长父子。那个村长的儿子。仔细回想,两人的身形基本一致,只不过自己当时没有注意那个男的到底是不是个跛脚的。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把她的任务完成再说吧。这般想着,夏月快速的摸出了村子。夏至站在窗户后面的墙边处,紧贴着墙面,静静等着外面那人的动作。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人打开窗户探头进来探查。就在她以为监视她的人已经离开的时候,窗户终于传来了响声。窗户被轻轻得掀起一丝缝隙,半张脸透过缝隙向里面看去。眼珠子转动,不停扫视房间,最后视线落到床上,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一瞬间,监视的男人心里大惊。人呢?!夏至紧贴着墙面蹲下身,将自己缩到了一个视线死角。她用一根绳子将窗框和下面得桌子腿系着,那人根本就无法完全打开窗户,只能透过那个缝隙看里面,这样他是不可能找到夏至的。男人疯狂的寻找着夏至的身影,只不过他这个位置始终有些死角是看不到的。但他又不能直接闯进去确认人还在不在,万一里面人还在,自己这大半夜的闯进去,无论如何都是解释不清楚的。没办法,他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夏月摸着黑,在田坎上小心翼翼地行走着。这些田里虽然会拔草,但是野草生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过几天就会疯长起来,这大晚上得,要是不小心一点,怕是会被蛇咬。西面是一条从山上垂落下来的瀑布瀑布不大,但是刚好够供这个村子的用水,也是一条死路。夏月转身,向着北面去。——男人发现自己推不开窗户,是因为有一根绳子将窗户的架子和桌子栓在了一起,自己只要把这根绳子弄断就可以了。只不过她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趁手的工具,一咬牙,男人转过身赶紧跑回去找。见人走远了,夏至站起身来,赶紧回到床上躺下。她和夏月约定了,第一声鸡打鸣的时候她再确定外面是否还有人在看守,如果还有人的话,她就帮忙吸引外面那人的注意力,让夏月好回屋。刚躺上床没多一会儿,外面再次响起了脚步声。几秒过后,一只手鬼鬼祟祟的从窗户缝隙里伸进来,捏住那根绳子,然后又伸进来一把小刀,嘿咻嘿咻的开始割绳子。夏至调整状态,让自己看起来跟熟睡了一般。终于,那钝刀好不容易将绳子磨断,窗户猛的落下来砸在他手臂上。突然被窗户重击一下的酸爽,让男人忍不住狰狞着脸呲牙咧嘴。夏至光是听着那声音都觉得疼。但男人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把手给收回去,只能就这么伸着一只手在那里忍着,一直忍到他的痛感消下去为止。咱手臂没那么疼了,男人将窗户打开,一眼把里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只见自己刚刚还找不到半点儿声音的人现在正躺在床上平稳的睡着觉。就好像刚刚他的消失是自己的错觉一样。“奇怪……”男人嘟囔,自己刚刚明明没有看到人的,怎么现在人又出现了?难道是自己刚才看错了?不应该啊?可现在人确确实实就在那里,不过他的内心也确实是松了口气。只要人还在就行,他可以确定这个人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就他跑的来回那点儿时间,也不够她出去干些啥。重新将窗户关上,男人回到一开始监视的位置坐了下来。一直站着怪累的,反正现在人都已经睡着了,自己在这里坐着守也没什么,有什么声音他也能第一时间听到。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夏月探查完北面,最后还是无功而返。这座村子真的是四面环山,完全被围绕在了这里面。想要找到出去的路,很难。估摸着时间,夏月开始往回赶。等她回到屋子外不远处的时候,刚好听见了第一声鸡鸣叫。一直保持清醒的夏至瞬间翻身起床,悄声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往外看。只见对面那巷子中已经没有了人影,监视她的人已经回去了。但她也不能放松警惕,在小心翼翼的向4周看了看,确定真的没有人之后她才敢向夏月送信号。拿起旁边桌子上白天准备好的石子,全部朝着夏月住的那边丢过去。躲在暗处的夏月观察着自家小姐住的那屋的窗户。只见窗户微开,一只手伸出来丢了什么东西。见此,夏月才敢放心的钻回去。脱了衣服躺到床上,一晚上强打起的精神彻底散去,瞌睡瞬间席卷大脑,不一会儿夏月便睡着了。这边,夏至丢完信号之后就一直观察着夏月那边,虽看不见人,但见这么久了都没出什么意外,便也放下心的回到床上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