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孙绍祖守在迎春身边的榻子上,他一夜无眠。天蒙蒙亮时,孙绍祖起了身,他让人去衙门里帮自己告了个假,然后坐在迎春的床边,望了望迎春,起身出去了。

    司竹、槐角等丫头都起了来,忙着服侍孙绍祖净面,孙绍祖叫过来司竹,让司竹把昨晚的事又向自己说了一遍。孙绍祖最后问道“依这样说,当时小芸并没跟着你家夫人,她是后出来的?”

    司竹想了起来,点点头,“对,小芸当时并没在夫人左右,她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奴婢倒真没看清。”

    孙绍祖未再说话,司竹一见,退了出去。孙绍祖凝神想着小芸这个人。有半盏茶的时间,孙绍祖站起身出了院门。

    小芸走到房门口,见槐角刚从房中出来,小芸忙问“夫人如何?”

    槐角说“还在睡着。”

    小芸对着槐角说“我去花园子里瞧瞧去,看看昨日葡萄架子那边落没落其他痕迹。”

    槐角紧张的点点头,小芸出了院门。

    下午时,孙绍祖进了迎春的院子,司竹正在服侍迎春吃药,孙绍祖坐在一边,望着迎春苍白的脸,话却是问了司竹,“夫人今日药可按时吃了?”

    司竹点点头,有些笑意,“夫人还不想吃,是小芸做了蜜酿赤梅,夫人一闻那股清甜味道,才把药吃了。吃了药,夫人就把一小碟的蜜酿赤梅都给吃了,夫人还一个股的赞着好吃呢。”

    迎春雪白的脸上有些嗔怪的瞪了司竹一眼,“去去,就你话多,也不怕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司竹笑着退下去了,孙绍祖坐在迎春床边,拉起迎春的手,温柔的问“今日可好些了?”

    迎春笑了笑,“好很多了,你倒不必惦记了。”

    孙绍祖见迎春的双唇有些血色,想着药已见效,半垂下头,望着迎春如葱般的玉指,“你好些,我就放心了些。只是那再苦的药,你也要用了才是,免得我在外面也惦记着你。”

    迎春长发低垂在耳畔,因侧着头,长发弯成了一个大大的卷,孙绍祖忍不住扶上迎春枕上的青丝,迎春脸上有些微红,“我想着,我现在身上不好,我倒怕你沾了这晦气,从今儿晚上,你就去姨娘那里,或是去小书房罢。”